主持人:年近八旬的段肇谊老人刚刚当选全国道德模范,“国家的需要就是我的理想”,这是她践行了一生的信念。她青年投军,救死扶伤;面对舍己救人、身负重伤的战友,她从崇敬转为爱恋,53年相依相守,诠释世上最美的爱情。来听记者田晓曦的报道。
【现场音……压混】
清晨,和平区南营门街竞业里社区一栋40多平米的单元房里,段肇谊照例帮助瘫痪在床的老伴儿顾伟力揉着胳膊和腰部,缓解他的神经疼痛,这样的动作她已经做了53年。看着挂在墙上泛黄的结婚照,段肇谊的思绪被拉回到上世纪60年代。1942年段肇谊出生在重庆;1962年,她考入第二军医大学,毕业后成为了一名军医。
【录音:当时实际上心里是有两个榜样,一个白求恩,把病人当亲人;一个是雷锋,奉献。中学就羡慕军校,好像应该为国家做点什么,我们是医疗系等于都学,但是重点要培养外科医生。】
1968年8月的一天,段肇谊所在的沈阳军区旅大警备区213医院,接收了一名身受重伤受伤的军人,他就是顾伟力。当时,顾伟力所在部队正在东北执行一项国防施工任务,一天深夜,施工的山洞发生塌方了:
【录音:他是排长,把战士都在洞口待命,他自己带了一个班长,还带一个民兵连长先冲进去,这时候头顶上正好有一个大石头裂了一个口子,就喊了一声“危险”,他顺手把民兵连的士兵给推了一下,马上塌方。他就是腰部受伤,他是很重的伤,15处受伤。】
在照顾顾伟力的这一段时间,两人的交流越来越多,谈人生、谈理想,段肇谊对顾伟力也从最初的崇敬之情慢慢转变为一种爱慕、一种依赖。转年,顾伟力被转送到其他医院去做手术,当得知手术结果并不乐观、会一辈子双下肢瘫痪时,段肇谊心里很难过。经过三个多月的书信通讯,她做了一个很大胆的决定——主动写信表白,要嫁给自己心中的英雄。
【录音:他那种情况,应该有爱情,应该有一个家庭,所以我就愿意就是说跟他结合,成为一对革命夫妻,所以我就给他写了封信。我提出来了,他特别特别高兴,一年后我们就结婚了。】
结婚一年,新娘28岁、新郎27岁。婚后,段肇谊跟随顾伟力回到天津,本可以享受国家补贴在家休养的顾伟力却说:“我半截子身子,不能做半吊子革命”。段肇谊知道顾伟力最大的心愿就是能重新站起来,继续为党和国家工作。她就做他的拐杖,帮助他锻炼。那时,邻居们总能看见一位瘦弱的女子搀扶着一位高大的男子走路的情境。段肇宜说:
【录音:他说我还有手有脑,我还可以为党工作。后来东亚毛纺厂他们就给接收了,在财务科。领导给他安排了很多特殊照顾,我们一天都没享受过,退伍不退色,严格要求自己。】
婚后的几十年,段肇谊忙忙碌碌,上班、照顾丈夫,夫妻俩齐心协力,将两个儿子培养成大学生……提起一家人的生活,段肇谊甘之如饴。
侄子顾堃说:
【录音:原来小时候我们住在一起,大娘推着大爷一起出去遛弯啊,这么多年大娘也是一直坚持不怕劳累、辛苦,我大爷享福了,而且你看我大爷现在气色多好,我们媳妇还说了,我一定要向大娘学习,这绝对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啊。】
夫妻二人一辈子都用军人标准严格教育自己和孩子,并将“国家的需要”作为自己的信念。2018年,不幸降临到这个家庭:他们的长子突发脑溢血,倒在了工作岗位上。夫妻二人心如刀割,料理完一切,他们含泪做出决定——捐献儿子遗体器官。
【录音:因为我是大夫,需要器官救助的人很多很多,可中国器官捐献并没有普遍,多数人还没有接受。他也是党员,就算他对社会做点最后贡献吧,我说儿子肯定会同意的。】
也是在这一年,顾伟力突发脑溢血,导致左侧肢体偏瘫。从此,体重不过百斤的段肇宜每天将老伴儿抱上抱下,喂水喂饭,照顾得无微不至。看到记者来采访,躺在床上的顾伟力艰难地表达着对老伴儿的情感:
【录音:“太棒了,好,没治了!”(记者:下辈子)“那当然了!我……”(记者:还娶)“呵呵”;(记者:是吧)“对!”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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