乡土印记：暖心早餐

• 2022-01-04 15:04:19 来源：北方网

天津北方网讯：清晨的闹钟响起，我迅速在黑暗中摸到床头的手机关闭铃声，重新闭眼片刻又怕再睡着，于是赶紧披上衣服起床。家有读书娃，作为母亲还是要为孩子做一顿暖胃的早餐才心安。

洗漱之后困意很快消散，来到阳台，小区里的路灯还在寂静中亮着，对面的楼群大部分也是一片沉寂黑暗，马路上偶尔传来汽车疾驶的声音。在这忙碌而寂静的清晨，处理食材的时候，我的脑海里时常浮现自己求学时的画面。那时母亲也是很早起床为我做好早点，再喊我起来吃饭的。回首小学和初中的九年，三千多个日子的寒暑，母亲几乎每天不重样地为我精心做好早餐，让我满腹温暖地踏上求学的小路，高中之后我住校吃食堂，总算让母亲能在冬日的清晨省却了早起的辛劳。

在春夏秋三个季节，天亮得早，早起也不是一件难事，最难的是冬天的早晨。窗户上结着一层厚厚的冰凌花，炕下的炉火在半夜里或许就熄灭了，整个村子都是一片黑暗寂静，有谁不贪恋温暖的被窝呢？母亲没有上闹钟的习惯，然而她总能在四点半到五点之间摸黑儿起来，掩上房门后到堂屋给我和哥哥做早饭。一盏昏黄的灯泡在堂屋亮起，听着母亲掏炉灰、抱柴火的声音，我也睡不着了，母亲总是让我再躺会儿，说饭做好了起床也来得及。那些年，母亲给我做得最多的早点是鸡蛋挂面汤，用葱花炝锅后，炒一些白菜丝儿，然后烧水，水开下面，卧两个荷包蛋，出锅后再滴几滴香油，吃起来倍儿香！

有时母亲会在晚饭时多烙几张大饼，为的是能在转天早晨给我们炒饼、焖饼或者是烩饼吃，这三种吃法的食材都是白菜丝儿和饼丝儿，区别就是放水还是不放水，炒饼不放水，水少一点就是焖，水煮就是烩。有时大饼没有了，把玉米饼子切成小丁儿炒起来或者烩起来也很好吃。我最爱吃母亲做的“摊面”，将葱花和五香粉与面打成面糊，锅底抹上油，围着锅摊成一张薄饼，再打上一枚鸡蛋，待底下的一层熟了，用铲子划一个十字儿，分成四份儿，翻面儿之后再煎一会儿就出锅，外焦里嫩。那时家里没有平底锅，摊面是一个技术活，火候也很关键。过去，我们主要以面食为主，除非家里来了亲戚或者过节才有米饭吃，如果能吃上一顿蛋炒饭那可真是太奢侈了，火腿肠儿、方便面和面包根本没见过。

就这样，母亲日复一日地早起，抱柴、烧火、做饭，变着花样儿地做着我们爱吃的“暖心早餐”。在今天看来，这些早餐过于简单，但那时，我们每天早上都吃得饱饱的、香香的，身心暖暖地走在上学路上，无忧无虑地度过少年时光。现在想来，那真是一种幸福的味道！

诗人泰戈尔写过这样一首诗：感谢我的母亲，在晨曦初露的出发之前，为我准备了一路充足的黄金食粮。我也感恩母亲，正是有她的言传身教，也让我努力成为尽责的母亲，每天精心为家人准备早餐和给孩子带的午饭，在煎炒烹炸之际，哼起一首熟悉的歌曲：为心爱的人做一顿早餐，让她在饭菜香里醒来......

时至今日，母亲为我做过的那些早餐的味道仿佛还在唇齿间，有时我也会按照母亲当年的做法做一顿解馋，却怎么也不是当年的味道，这不禁让我感慨，即便再高端的锅具和调味品也调不出母亲做饭的味道！

为什么一个人不管到了多大年纪，都会怀念母亲的饭菜香呢？我想，这无关食材的贫瘠与丰富，而母爱和责任才是最独特的调料吧。（津云新闻编辑李彤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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